【完结】BLACKLIGHT(微瓶邪,微虐,致新生的黑邪论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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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结】BLACKLIGHT(微瓶邪,微虐,致新生的黑邪论坛)
BLACKNIGHT
我从黑暗中骤然惊醒的时候 , 枕边手机的屏幕正适时地亮了起来。
[提示:您今日有重要约会 , 是否查看日程表?]
我把手机翻过去远远地扔进杂物堆里 , 咳嗽几声 , 扭亮壁灯。凌晨 , 从25层看下去杭州只剩下个囫囵漆黑的影子 , 像是人心最深处的梦魇 , 静静地趴伏着不知要吞噬什么。
我还记得刚才屏幕上显示的日历背景 , 时间是二零一五年六月三日。
走进盥洗室 , 宽大的玻璃镜里映出我憔悴不堪的面容。再过十分钟 , 也许用不了那么久 , 温润儒雅气息内敛的吴家三爷就又会出现在这里 , 只是我知道 , 不久之后 , 镜子里的青年就会像他的三叔一样 , 长出斑驳的白发 , 长出沧桑的思念 , 而嘴角再不复那抹天真的笑。
我想起让王盟离开的时候 , 他很平静 , 平静得仿佛早已知道这一天的到来 , 只是面上敛去了所有长久以来的迷茫 , 他说 , 老板我知道自己帮不上你的忙还总是惹麻烦 , 跟着你那么久其实挺感激你没有甩下我。但是老板 , 我还有最后一个请求。我笑着说成 , 你小子到最后还不忘敲我一笔 , 深得本人真传。但听着听着我就再笑不出来 , 鼻腔里一阵一阵的发酸。
他说 : " 老板 , 你能再笑一个吗 , 就像以前那样 , 你知不知道我现在每天看见你笑 , 都觉得心里好累。"
再等几个月 , 于我而言一切都将终结。想起几年以来所知晓的一切 , 就不由自主地感到一阵讽刺。知晓这世界的真相又能如何?我害了潘子 , 失了小花 , 让胖子窝在小村子里守望一辈子 , 到头来连自己都弄丢了。就在我像个傻X一样东奔西走往陷阱里跳的时候 , 我的父母正对着镜子努力掩饰新添的白发 , 每年都在桌上盛满那只永远不会等到主人的碗。身边的一切都为时间所侵蚀 , 磨砾成沙 , 最终消失在风里。
只有小哥是不变的。我回想起梦中最后那双死寂的眸子 , 被时间可悲地抛弃在角落里 , 却固执地想要找到与世间的联系。
黑眼镜这次来找我 , 是我所始料未及的。我不知他是如何找到这个三叔留下的隐秘据点的 , 整个事件中他都只是个身手狠厉的雇工和老师 , 偶尔对我关心得过分叫人摸不着头脑 , 和那群人没有关联。但工期结束就该散了 , 以他的个性必定会拍拍屁股走人 , 没想到还会找上我。莫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算起来这几年里 , 黑眼镜是和我相处时间最长的。我要处理的事有很多 , 往往在一个地方睡一宿第二天就得坐飞机赶到下一个城市。为了尽可能地防人跟踪 , 黑眼镜一直是扮成王盟和我同行。
他会痞痞地笑 , 伸手来摸我脑袋顶 , 就好像我在他眼里还是那个好奇到任性的小老板 ; 他会叫我小三爷 , 尾音带着上扬的声调 , 如同唤着多年未见的老同学的小名儿。
但我不喜欢他这样 , 心里隐隐地希望他能叫我吴邪 , 听到那两个字我会有种错觉 , 好像那个沉默强大的男人还在我身边 ; 小三爷这三个字像是把刀 , 深深地捅进去 , 把吴邪原本安安静静的生活搅成鲜血淋漓。
所以我不计后果地去滴闪鳞黑毛蛇的毒液 , 看那幻觉一样的年轻人一次次出现 , 好比我已同他一起走过了漫长的年岁 ; 而每一次幻觉消失之后自己清明起来的视网膜成像 , 映出戴着墨镜的男人俯过身来轻轻地替我止住鼻血 , 我的头枕在他膝上 , 男人脸上的表情似喜似悲。
然而我从不敢去考虑这个场景的含义 , 对小哥的想念像是毒瘾般蔓延上来 , 和他本人一样霸道地占据了我的脑海 , 不容我去思考其它的事情。
我最后一次动身去墨脱的前一天 , 送黑眼镜去机场 。告别的日子 , 到站之前他勾着我那比女人还女人的脖子拐进家小店喝酒 , 名牌风衣毫不顾忌地铺在满是油腻污渍的长凳上。我第一次见他喝到醉 , 那么多空瓶子在地上滚来滚去发出呻吟的声响。
到了侯机厅他还东倒西歪地挂在我身上 , 揽着我的腰死不松手。我皱了皱眉说别闹 , 该走了 , 他却像是被刺激到了一样 , 猛地把我拉进怀里 , 在我没反应过来的当儿 , 额头上就落下一阵柔软濡湿的触感。
我挣了挣 , 他搂得更紧 , 有股好闻的烟草味道通过相贴的身体传进来 , 还有从额头正蔓延下来的过电般的感觉。我忽然就恐慌起来 , 有什么蛰伏已久的东西叫嚣着想要破体而出 , 内心深处某种一直死死盘据的情愫仿佛会就此被替换掉。
我拼了命地去推他 , 男人这才放手。他垂着头 , 看不清表情。心里那点恐慌没有半点减轻 , 而是变作不安扩散得越来越大。良久 , 我艰难地启唇 , 声音茫然无措 : " 对不起......我不是......你不是......"
他忽然就笑了 , 那是我第一次见到黑眼镜苦笑 , 他一边笑得连连咳嗽 , 一边说 : "行了 , 小三爷 , 瞎子我明白 。"就这样连说话的机会都不给我 , 和他来时一样摇摇晃晃地淹没在人群里。
我无力地挥挥手 , 你懂个屁。
后来道上时不时地传来黑眼镜的消息 , 他比以往更不要命 , 像从前的黑背老六一样 , 一个流浪的亡命之徒。我听着别人议论他是如何在被封死的斗里靠那些恶心的东西活命 , 又是如何从逼仄的小巷里杀出一条血路 , 踏过满街的尸体手刃仇家 , 人们尽量压低声音仿佛私下议论他都是种忌惮。我却面无表情 , 想起一句不知从哪看到的话来 : 人总是得有个念想 , 对于黑暗中的人来说 , 光亮是其唯一的救赎 ; 失了这光亮 , 生活便再无希冀 , 只剩得如同机器般地活着。
我没想过他会来找我 , 也许是真的出了什么事 , 但他约我的地点是家咖啡馆 , 那家店我是知道的 , 情侣们的集会点 , 一个和俩大老爷们完全不搭调的地方 , 小店里永远放着那首<<卡萨布兰卡>>。
现在 , 我正坐在车里 , 黑眼镜找的地方离这里很近 , 开到咖啡馆只需要十五分钟。我却惊讶地发现 , 几年以来都不曾出现的犹豫不决今天又回到了我身上。我这才发觉自己对黑眼镜的感情也许比我想像的还要复杂。
只是......还有小哥啊 , 小哥只有吴邪了。他牺牲自己来换我十年天真无邪 , 我怎么敢忘记他让另一个人住进心里 , 然后心安理得地过着原属于我的平静生活?
紧攥的手机忽然抖了抖 , 短信 , 发件人是瞎子。我想起他一边痞笑一边在这部手机里存上他号码的样子 , 手突然就不听使唤。点开短信 , 只有一句话。
[小三爷 , 哑巴托我传话给你。]
真简洁。瞎子 , 你是不是早就查觉到了我的犹豫?我发动了引擎。在你面前 , 我好像一直都还是那个天真无邪的小老板 , 你看 , 仅仅是一条短信 , 就把我钓过来了呢。
只是你到底知不知道 , 你这样做 , 只会让我的羞惭与歉疚愈来愈深 , 只会让我更加地不敢面对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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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眼镜还是和离开时一样的穿着 , 黑靴黑裤黑风衣 , 倒是有不少女孩子在偷偷地打量他。只是更瘦了 , 面部的线条要比以前还冷峻 , 却衬托出一种神秘而危险的美来。他听到脚步声抬头 , 笑容一成不变 , 开口还是叫我小三爷。
他问我要喝什么 , 我看向他杯里 , 黑色的酒液漾在耀眼的水晶玻璃里。有调酒师凑过来 , 说这是本店的特色 , Blacklight , 我怔愣片刻 , 最终还是摇头 , 只要了杯白水 , 价格真他妈贵。瞎子就笑 , 说白水才是这里最贵的饮料。
我真是一刻也不想再呆下去 , 留在这里就会控制不住地去想他话语里的深意 , 然后头痛无比。我没去看他的墨镜 , 单刀直入 , " 说。"
他就不笑了 , 看着我神情严肃 , 手伸过来扶着我肩膀 : " 小三爷 , 待会我要说的话 , 是哑巴亲口告诉我的 , 你得做好心理准备才能听。"
点头 , 我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 他说 , 叫你别再进山了。"
脑子里轰然炸响 , 我看向瞎子 , 他还在说 , 可我忽然一句也听不懂了。
像是被摁下了某个开关 , 愤怒和绝望争先恐后地涌出来 , 想发泄的对象不在眼前 , 我捏紧了拳 , 最后对着瞎子的脸打了下去。
别说了。
别再说了。
求求你。
瞎子根本没躲 , 任由我继续发疯 , 没用的 , 没用的 , 那些话已经清晰地传进了我耳朵里 , 交织成巨大的牢笼 , 将使我的一生不得安宁————————
" 他说 , 叫你别再进山了。"
" 那个机关是单向的 , 已经被他彻底封死了。"
"就算你进到云顶也没有用 , 那个鬼玺是假的 , 鬼戒被他带进去 , 你打不开门的。"
"这世上 , 再无人能进入长白山的终极。"
"他还说 , 让你好好地活着。"
我再也控制不住的狂笑起来 , 妈的 , 老子出生入死十年 , 就这样被你几句轻描淡写的话打发掉了。
老子把一切都弄丢了 , 你他妈还叫我好好地活着 , 张起灵。
好笑 , 真是太好笑了 , 笑得我眼泪都流出来了。
瞎子把手伸过来揉我的头发 , 我一把拍掉他 , 忽然一股滔天的怒意涌上 , 等我反应过来时已经拽住了瞎子的衣领 , 用尽全力地打了下去 :
" 为什么要告诉我?"我声嘶力竭地吼 , 可心里另一个声音在说他一点错都没有 , 被我用更大的声音盖过去 : " 你不知道我都做了什么吗 , 你说开门的方法找不到也好 , 就不能骗我一次吗?"
"我知道我做的永远抵不上他的付出......哪怕是骗我也好啊 , 给我留点希望....."
瞎子还是没躲。
其实早就已经猜到了吧。
张起灵 , 一直就是那样 , 他护着你的方式 , 就是把你和危险隔得远远的 , 而他一个人冲上去以命相搏。
你只能站得远远地看着他流血却不能像个真正的男人一样和他并肩战斗 , 他居然还以为你能从此心安理得地活着。
我恨他。恨他不计性命地去对我好 , 留下的伤 , 谁来弥补。
那我又有什么资格把怒火发泄在瞎子身上?
你看 , 我又像小孩一样幼稚了。
颓然坐倒 , 我喃喃地说 :
" 你们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老子还不起.......何德何能......."
熟悉的轻笑声传来 , 修长的手指抚着我的轮廓 , 而我不再去推。
" 因为......我爱你啊 , 小三爷。"
这话念起来挺肉麻的 , 可从他嘴里说出不知怎样就觉得特深情。
我知道的啊。
我当然知道的 , 因为我对你有着同样的感情。
被对小哥的歉疚压着 , 埋在心底不见天日。
可小哥叫我别管他 , 好好地活着。
怎么可能......你就这样一走了之 , 今后的生活 , 那些苦让吴家小三爷怎么去背。
所以 , 瞎子 , 和我一起去面对磨难 , 并肩走下去 , 你愿意吗?
他知道我在想什么 , 我的一切他一眼就看得穿。唇上骤然附着的柔软触觉 , 渐渐地拉离了我的思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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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 , 黑瞎子坐起身来 , 朝一边看去 , 栗发的青年不知梦见了什么 , 皱着眉嘴里嘟嘟囔囔。
他笑 , 眉眼间俱是宠溺 , 帮青年抚平眉心的褶皱 , 轻轻地吻过去 , 末了 , 替他掩了掩被角 , 盖住那人身上旖旎的风光。
他下床 , 靠坐上窗台 , 摸出zippo燃着香烟 , 室内很黑 , 映着他墨镜里明灭的火光。
真傻。
他以为自己已经脏了 , 天真无邪早就已经死掉 , 只剩下扮猪吃虎呼风唤雨的三爷。
你从来都未曾天真过啊 , 你只是无邪罢了。
从第一眼他就看得出吴邪是什么样的人 , 时隔多年 , 除去他眼里历练出的东西 , 本质丝毫未变。
你以为你的老练 , 你的世故 , 你的精心谋划是你向黑暗堕落的证明。
那是你长大了啊 , 我的......小三爷。
哑巴张以为把他推出危险才护得住他的无邪 , 却不知吴邪原本就是无邪 , 他不是娘们不需要一味地被人护着。
你只要让他和你站在一起 , 共同面对狂风骤雨 , 这就够了。
把他当作真正的伙伴 , 或者......恋人。
吴邪 , 你说过我为什么要对你这么好 , 那哑巴也是一样 , 因为你是吴邪啊。
你的眼晴 , 对深陷在黑暗中的人来说 . 是种最致命的诱惑。
黑瞎子把烟掐灭 , 抬手摘掉墨镜 , 眸子是浅灰的 , 映着吴邪熟睡的影 , 很亮。
并非我的生命没有希冀 , 只是隔着那层墨黑 , 你便不见我眼里的光。
始于黑夜 ,止于黎明。
玖·黛2515- 帖子数 : 7
注册日期 : 13-06-27
年龄 : 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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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非我的生命没有希冀 , 只是隔着那层墨黑 , 你便不见我眼里的光。
始于黑夜 ,止于黎明。
这句的感觉很好啊
话说十年前瓶子进去的时候就已经告诉黑瞎子这句话了是吗?
始于黑夜 ,止于黎明。
这句的感觉很好啊
话说十年前瓶子进去的时候就已经告诉黑瞎子这句话了是吗?
默生言- 帖子数 : 4
注册日期 : 13-07-14
额,是滴,不过以后就算瓶子能有机会出来也只会默默的看着吴哥
默生言 写道:并非我的生命没有希冀 , 只是隔着那层墨黑 , 你便不见我眼里的光。
始于黑夜 ,止于黎明。
这句的感觉很好啊
话说十年前瓶子进去的时候就已经告诉黑瞎子这句话了是吗?
玖·黛2515- 帖子数 : 7
注册日期 : 13-06-27
年龄 : 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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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非我的生命没有希冀 , 只是隔着那层墨黑 , 你便不见我眼里的光。
好哲理啊 老张让人心疼 老黑何尝不是
好哲理啊 老张让人心疼 老黑何尝不是
沙卡的肋骨- 帖子数 : 9
注册日期 : 13-06-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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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结局是HE,但过程么……虐得我一个劲儿的掉泪。在这里,大黑真的很温柔(当然限定是小三爷~~~~)
无敌之小叶- 帖子数 : 13
注册日期 : 13-08-10
老黑这种不易察觉的坚强更让人心疼
沙卡的肋骨 写道:并非我的生命没有希冀 , 只是隔着那层墨黑 , 你便不见我眼里的光。
好哲理啊 老张让人心疼 老黑何尝不是
玖·黛2515- 帖子数 : 7
注册日期 : 13-06-27
年龄 : 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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